“還記得那張圖片嗎?”
“記得!”
“畫下來!”李飛將筆和本子遞過去。
宋昊軒沉思了一下,拿起筆在小本子上畫了起來。他的繪畫功底還行,起碼讓李飛和梁志潔他們看清楚了他在畫什么。
畫面中央是兩個小人,一個躺在地上,腦袋上還淌著血。另外一個站在窗戶邊,窗戶外頭有個很明顯的類似繩索一類的東西。
這個畫面描述的就是郵件里轉移尸體的那個畫面。
李飛看著這幅畫眉頭緊皺。
“宋昊軒,在看到對方發給你的這幅畫時你不害怕嗎?”李飛將畫拿起來:“你剛把陳小利送上黃泉路,他就把張圖發給了你,你不覺得這個事情很詭異嗎?”
“覺得,所以我問他了。”宋昊軒抬眸。
“你問他什么?”
“我問他怎么知道陳小利死了?”宋昊軒勾了勾唇角:“事情到了這一步,也就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了。他敢把圖片發給我,證明他信任我,他既信任我,那我心里有疑惑,也該直接了當地問他。”
“他是怎么回答的?”
“他說他住在我的酒店里,說他是跟著朱利利來的,說他不會揭發我。”
“你信了?”
“為什么不信?我殺人是我的主觀意識,他若真想害我,直接報警就行,何必給我發圖片呢。”宋昊軒靠著椅背:“你們這些警察,就是容易把簡單的事情想復雜。你們總覺得商人彎彎繞繞多,實際上,我們這些經商的主打一個直來直往。看不順眼的人不看,想要干掉的商業對手,明刀明槍的來。”
“這也行?”李飛咋舌。
“為什么不行?難不成商戰都要像電視劇里演的那種,你給我挖個坑,我給你埋個雷,動不動還整一個放長線釣大魚。商機稍縱即逝,哪里容得你去做那些小貓膩。宅斗那一套不適合商戰,商戰主打的就是一個快準狠,寧可玩低俗,絕不玩高深。”
李飛沖宋昊軒伸了伸大拇指。
“不管李警官你信不信,我宋昊軒就是這樣的人。”宋昊軒扭了扭脖子,長時間維持著一個動作,他感覺有些不舒服:“我是酒店老板,每天都會查問一下酒店里的入住情況,我看過那個帖子,也認識朱利利,我相信他說的話。還有,返修前的四季酒店隔音效果并不好,他給我發圖的時候,我就猜到他可能住在我的隔壁。”
“畫上的那個繩索他怎么解釋?”
“我沒問,他也沒解釋,我估摸著他并不知道設備的事兒,他只是幫我想了個法子,至于繩索怎么來,無關緊要,他相信我能夠想到辦法。”
宋昊軒揉捏著脖子。
“在當時的那個情況下,我根本來不及去想那么多,我需要盡快處理掉陳小利的尸體,我要利用當天的商務會談去制造我的不在場證明。床單是在柜子里拿的備用床單,透明膠帶是在抽屜里拿的。將陳小利拖到窗邊后,我給他發了一個信息,告訴他樓頂上有設備,我不方便出去。等了大概三四分鐘的時間,那條繩索就垂了下來。我把陳小利的尸體綁上去,讓他幫我運到了樓頂。”
“在你們轉移尸體的這個過程中可有出現意外?”
“有!”宋昊軒回答道:“住在隔壁的人開了窗子,我當時就站在窗戶后面,一墻之隔,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。”
“后來呢?”
“他幫我把陳小利的尸體安置在樓頂上,然后拍了張照片給我。你們去過樓頂吧,那上面是有門的,鑰匙只有我有。那門平常都是開著的,那天,他幫我鎖上了。”
“我相信他,沒有上樓頂查看。趁著樓道里沒人,乘坐員工專屬電梯去了地下室。我的車就停在電梯旁邊,開車赴約,談我應該談的事情。”
“乘坐員工專屬電梯的時候,你就沒想過你會被人發現?”
“想過,可就算碰到了人又有什么呢?我是老板,出現在酒店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正常的。普通員工根本不敢問老板那么多,而且普通員工是不會乘坐員工專屬電梯的,因為害怕碰見老板。”
“這些職場上的彎彎繞繞你倒是清楚的很。”
“在做老板之前我也做過員工,員工的心思該懂的我都懂。”
“陳小利的尸體是什么時候運下去的?”
“當天晚上,因為夜長夢多。”
“運下去之后把尸體放在了哪里?”
“我在酒店的房間。”宋昊軒低頭:“我房間里有個冰柜,我把東西清出來把她放了進去。我原是想找個機會把她弄出去的,可他說不安全。”
“這個他指的是誰?”
“我的那個網友!”宋昊軒又開始摳手指:“他知道我的事情,幫我運過陳小利的尸體,我們算是一根繩上的螞蚱。”
“燒炭自殺的那個你知道吧?”李飛狀似不經意地問道。
“知道,朱利利殺的。”宋昊軒長出一口氣:“出事那天,住在陳小利那個房間隔壁的就是她跟她的老相好。他們開窗的時候我就知道了,只不過一直沒吭聲。我沒想到他們會敲詐我,更沒想到,朱利利那個爛女人居然想獨占所有的賠償款。”
“他們問你要多少?”
“三百萬,比陳小利的心還黑。”宋昊軒活動著手腕:“陳小利管我要一百五十萬,我想盡辦法,東挪西借地才給她湊夠。他們更狠,管我要三百萬,我要他們的命還差不多。”
“人是朱利利害的?”
“是也不是!”
“什么叫是也不是?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怎么還事實而非的。”李飛活動著肩膀:“別拿瞎話糊弄我們,這失蹤三年被封在墻壁里的人都被我們都找到了,你剛剛說的那些,是真是假,我們也會去核實的。”
“我都這樣了,還有必要跟你們說假話嗎?”宋昊軒將雙手舉起,讓李飛看他戴著的定制版“銀手鐲”。
根據宋昊軒的交代,藥是朱利利準備的,是她的老相好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自己吃下去的,但朱利利離開的時候男人并沒有死,起碼還有一口氣在。他們不想讓朱利利的奸計得逞,等她離開后,在那個房間里放了燒火的炭盆。門窗是他們關的,現場也是他們清理的,那人雖不是他們害的,可他們卻加速了他的死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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